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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放鴿子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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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橋眼珠一轉,知道啞部諸人從來都做各自主人安排的隱秘之事,並不需知會山莊,但是地位比其他分部要高,於是報了個上頭的人名,那個人位高心善,又體恤下屬,偶爾先借用名號,等事後去請罪也能獲得幫襯。然後接著那個人的名頭,把歐真殘害蘇家的事說成蘇文裔橫刀奪愛,胡佳受了欺負,歐真奮起報覆,那個人得知此事,表示既然蘇文裔家破人亡,留一條命也就是了,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才請王謝去診治雲雲。

四三面無表情,拱手表示方才自己多疑得罪了,還請不要介意。

喬小橋很大度揮手不介意,對方武功比她高,職位比她高,她哪敢挑理。

隨後,喬小橋告辭。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一道鞭影纏上了她白皙優美的脖頸,驀然收緊,一拽一旋——她清楚聽到自己頸骨折斷的聲音。

手足立刻變得無法動彈,矯健身軀立刻軟泥般癱倒在地。

鞭子不依不饒,繼續收緊,喉間氣管咯咯作響,肺葉子努力脹縮得不到半點空氣,血管被壓迫,原本甜美嬌艷如三春桃花的面頰,眨眼間變得青白一片,烏黑狡黠的秀目向上翻著,眶中只見可怖的眼白。

直到,喪失生機。

原來之前所有過招、交流、質疑,無非試探。

喬小橋並不知道,當四三亮出身份時,她已經走不出這條小巷了。

她透露自己來自景秀樓的時候,尚且無事,但是提到白虎莊,明擺著有圈套,四三可不在乎王謝是不是願意往套子裏面鉆,更不在乎王謝有沒有本事鉆進去再鉆出來,主人交待過任何危險都不能發生,當然要從根本解決麻煩。

況且喬小橋踢到鐵板,他的主人,可不就是“那個人”,若非主人心軟,小康根本不會出生。主人又怎會作出將王大夫調離小康身邊的事?

至於蘇家,蘇文裔,胡佳,歐真……他自會上報主人定奪。

四三將喬小橋貼身腰牌取出,刻了個不一樣的鬼畫符上去,連屍體帶腰牌,一並扔回景秀樓。

次日景秀樓發現喬小橋,只會知道這是繁露山莊內部直系清理所致,至於清理原因?無權過問。

等級森嚴至此。

而被喬小橋金屋藏嬌的蘇氏會被何時發現,以及被何人發現,就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遠在不知什麽地方的蘇文裔,更要看他的運氣。

王謝坐在廳裏,拿著筷子,稀哩呼嚕吃湯面,早晨吃點熱乎乎東西,路上不冷,燕華還在面裏給他放了三個荷包蛋。

桌上放著個包袱,裏面有十幾種蘇文裔可能用得上的成藥,還有王謝常用的一套金針銀刀,有脈枕一只,帕子一塊,火石一付,換洗中衣外衣各一套,消遣用小話本一冊,潤喉丹清熱丹消積丸山楂丸各一瓶,以防萬一。銀票若幹張裹在包袱裏,另有若幹張及散碎銀兩貼身放置,銅錢裝荷包裏,跟玉佩並排掛在腰間。因要出門的緣故,在一身石青色長袍外,又加了件青色鬥篷,怕的是早晚太涼,路上受風。

小康還在睡,燕華拜托五更天就起床練功的林虎峰多照應著點,自己裹了件厚衣裳,坐王謝旁邊,兩人有一搭無一搭聊天。

自然,為了不讓“少爺老媽子”總是說自己要如何如何,燕華引著王謝講醫書。有燕華想聽的內容,王謝當然樂於從命,更樂意跟燕華多待會兒,於是滔滔不絕,興致高漲。

聊到裴回跑出來找燕華,驚訝:“咦,重芳大哥還沒有走?”王謝這才發現,已經過了不止五更。

喬小橋為何不如約而來?難道有什麽意外?王謝心中不安,又等了陣,天光大亮,太陽都出了,對方卻還毫無蹤跡。

老這麽等著不是辦法,王謝擔憂蘇文裔,只得收了包袱,決定先去一趟景秀樓打探。

景秀樓是什麽所在?春城有名的青樓。一夜纏綿過後,清早正是恩客出門,賣笑人補眠的時候,晚間燈紅酒綠,在日光下也只剩得一片庸脂俗粉。

——大早晨去青樓,委實難為人。

王謝到景秀樓沒走正門,這個時候走正門實在太傻,三個兩個都是從裏往外走,他一位剛剛改邪歸正的大夫,逆流而上是打算重操舊業麽。況且他不是個雛兒,曉得江湖規矩,熟門熟路繞道後頭,給看門的小子五個大錢,擠眉弄眼把一包糕餅遞過去,指名給喬小橋姑娘嘗鮮,要是帶回姑娘手寫筆跡來,再加十個大錢,若是帶人親自出來,加兩錢碎銀子。

喬小橋雖然是個管事,卻也是妙齡少女,長得嬌俏可愛,自然有人追捧,被人送些東西自不稀奇。看門那小子看見是王謝,竟然露出熟稔神色,王謝還沒報名就招呼聲“謝少爺”,拿著錢歡喜去了。王謝也不知是他之前在這裏眠花宿柳過,對方熟識的,還是醫館開業以來各種露臉被認出的,不過既然認識就好辦。

誰知片刻後那小子很是不高興地跑來,說東主臨時派喬小橋出門公幹,事情緊急,連夜走的。

王謝只得打道回府,糕餅不過用作投石問路,就留給那小子了。

既然喬小橋失約,王謝今日依然坐堂應診,只是心緒不寧。他哪知喬小橋已經死的不能再透,只想萬一有什麽意外,會不會蘇文裔挺不過去還是死了,會不會燕華的壽數也將到了。為此,午間推了所有事,拉著燕華往床上一躺,說是補眠,抱著人不撒手,做了個夢便是自己手掌和刀粘在一起,手臂不由自主往前捅,燕華死在他懷裏的情狀,鮮血一大片一大片染紅了他大半個身子,燕華神色淒苦,雙目汩汩淌著血淚,他自己也淚流滿面。

“……少爺!少爺……少爺醒醒……”燕華睡著睡著被勒醒了,掙了兩下對方抱得更緊,聽枕邊人呼吸粗重急促,夾雜一二零星話語,喊得正是自己名字,一摸額頭全都是汗,嚇得連聲呼喚。

王謝騰地睜眼,映入眼簾的自然是燕華焦急盡顯的面容。他二話不說,惡狠狠撲上去,劈頭蓋臉的吻了燕華好幾口,再把頭埋到對方頸間,深深吸氣:“噩夢,嚇到了——別問我什麽夢,太可怕。”

燕華也猜到是發夢,任由王謝在臉上又親又啃了陣,拍著背輕輕安撫自家少爺,待稍微平覆下來,才問:“莫不是夜間沒睡好,起早又受了涼?少爺給自己摸摸脈象,是否用些安神藥物?”

“我會斟酌,再讓我抱會兒。”王謝一頭紮到燕華懷裏,臉貼著人家胸口,手摟著人家腰,腿搭在人家大腿上,暗道從昨夜就覺得不對勁,昨天也沒幹什麽,就是去了趟——啊,義莊。

王謝禁不住抖了抖,上輩子他是真真切切希望存在鬼神之說,自打重活,這便不由他不信。話說回來,大不了繼續積德,努力行善,爭取和燕華就這樣永永遠遠過一輩子,過下輩子,過下下輩子。

這麽一想就舒服多了,王謝的機靈勁兒重新回來,方才想到義莊,不由想起司馬弓,既然喬小橋這邊信息斷了,他還可以跟司馬弓打聽,雖說案子要保密,但是相信司馬弓願意拿手頭的情報換取案件進展,早日找到蘇文裔……對,死馬當活馬醫,就這麽做!

一念及此,王謝便道:“我出去趟,一會兒就回。”

“嗯,少爺保重。”

兩人又親了親抱了抱,王謝收拾收拾動身,燕華自去廚下準備晚飯。

王謝到官衙門口說有要事求見司馬捕頭,不一會就見熊一樣的大漢,沈著臉疾步走出:“王大夫找我?”

“正是。”王謝先提起覆診司馬娘子之事,稍後邀司馬弓借一步說話,見四下無人,擺明一件事——我想知道案子進展,因為手頭有線索,需要合作,日後必然會配合破案。

司馬弓為人方正,可也不迂腐,以消息換消息之事還是頗為劃算的。

預先取之必先予之,王謝當即先作分析,將夜來喬小橋之事訴說一遍,特特提到景秀樓與白虎莊兩處,果然老江湖司馬弓一聽便皺了眉,景秀樓還好說,白虎莊可是有名的殺手莊啊。

王謝自然不會告訴司馬弓其實景秀樓背後還有繁露山莊,畢竟喬小橋也沒提起過。他只懇求司馬弓早日找到蘇文裔,據喬小橋說,出城騎馬三個時辰能到,那就以路程為徑,看看大約是在何處。

這是重大線索,司馬弓謝過王謝,自去全盤謀劃,王謝眼下能做的都做了,無法可想,慢慢走回家。

——然後在大街上被攔住。

錦衣青年的穿著有些不倫不類,因為一襲精美長衣下面竟配了雙小牛皮的高筒靴子。

至於王謝為何先註意到了這雙靴……他走路好好的忽然被撞,緊接著兩個漢子一左一右,捂著他嘴,緊緊夾著他轉到小巷子裏,往地上一摜,摔倒的人最先看到的可不就是靴子。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無指定人物的小劇場:

<論本文完結的N種可能>

天朝嚴打,主角發生了以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分進行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情節,被發牌鎖文,全文完。

天朝嚴打,配角發生了以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分進行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情節,被發牌鎖文,全文完。

天朝嚴打,主角和配角共同發生了以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分進行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情節,被發牌鎖文,全文完。

……有木有沙師弟的趕腳……

【劃掉】作者君屢教不改被請去喝茶。作者君被喝茶,卒,全文完。【劃掉】

(~~o(>_<)o ~~)

王謝(自信滿滿):我已經有燕華了,完結不算神馬。

燕華(微笑):我同上。

裴回(眼淚汪汪):腫麽辦,我腫麽辦?作者大答應過給我一個西皮的!我等了好幾十萬字,你就告訴我脖子以下的部分不能描寫,我的性福腫麽辦?麽辦??辦???

林虎峰(抓頭發,急得團團轉):我撕過一回作者了,會不會因為這個刪我戲份?我的性福呢?福呢??呢???

寧芝夏(淡定):脖子以上也可以做很多事。

裴回(星星眼):求家長指點!!!

寧芝夏往地上一指:容翔,你是學醫的,你來告訴我,這個部位叫神馬?

裴回(不明所以):這……這是……足踝?

寧芝夏(看一眼林虎峰):虎峰,你平時管這個部位叫神馬?

林虎峰(同樣不明所以):這不就是腳脖子……脖子……子……

寧芝夏(一臉正經):還有神馬問題?

“沒有!!!”異口同聲,一個扛著另一個飛也似跑走。

“真是精力充沛的年輕人啊。”王謝讚嘆。

“是啊,我們也去檢查一下脖子以上部分的情況吧。”燕華含笑拉著王謝。

王謝:(ˉ﹃ˉ)~~~

end(想起了“ding zi ku也是nei 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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